道阻且长。
窗外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沈祁语坐在窗户旁边拿着话本看得专注,一个不留神,眼睫上忽地覆上一片轻薄的雪花。
雨杏为她关上窗户,“娘娘您少吹点风,花贵人过来请安了。”
沈祁语顿了顿。
要说这花贵人,她还是有点印象。原因无他,原身在这后宫里过得实在不算好,日日独坐坤宁宫,孤独得紧。直到花贵人进了这后宫,两人误打误撞认识,这才有了一个偶尔可以说说话的人。
若非要从这深宫里摘出一个对原身好的,那也只有花贵人了。
沈祁语点头,“让她进来吧。”
不比刚开始遇到的欣妃,花贵人的性子可以说得上温柔。
沈祁语扶住她微微弯下的身子,“免礼了。”
好姐妹相间总是免不了一顿亲昵的寒暄,沈祁语笑得浅,但对于花贵人的关心也算得上句句有回应。
“这是臣妾这半月在广灵寺祈福求来的。”花贵人拿出一道平安符,“臣妾不知陛下为何突然留宿在娘娘这里,但也知道些后宫里的事情。这平安符娘娘您留着,臣妾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希望娘娘您能好好的。”
古代最是重礼仪,沈祁语把“你我相称”四个字咽回肚子里,声音放得很轻,“那便谢谢你的好意。”
花贵人莞尔一笑,却又像想起来什么,变了脸色,“娘娘,臣妾昨日从广灵寺回来,在宫外一些世家弟子那听闻陛下发了好大的怒气,昨晚娘娘可曾受什么”
沈祁语怔了怔,反应过来,“未曾,陛下待我很好。”
想了想,她又道,“你可知陛下为何发怒?”
花贵人点头,“听说是因为科举的问题,今年考出来的状元被说成一无是处了。”
沈祁语蓦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