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卡特在自己面前被炸得粉碎,他看见温斯顿被变异兽一口一口撕碎,他看见上万名虫族将士被炮火吞噬,最后是他的老师……

暴躁威严的奥古斯上将此时面色灰败,一向威风平整的军装此时破烂不堪,本应一丝不苟的头发苍白凌乱。他跪在军事法庭冰冷的地板上,双眼空洞无甚表情,被军事法庭以叛国罪论处,将在帝国虫民面前被处以直播绞刑。

不是的!

他们没有叛国!

傅清试图摇头呐喊,试图质问军事法庭的判决结果。可惜他如同一个被封印住的旁观者,只能静静地注视着黑暗世界里的结局照常发生。

他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不……唔……”傅清拼尽全力睁开双眼,被医疗室的灯光晃得一片模糊。

余歇盖住傅清的眼睛,擦掉对方滚烫的泪水。泪水源源不断滑落,很快就浸湿了余歇的掌心。

“慢慢睁眼,别怕。”余歇扯掉自己已经脏污的领带,用领带干净的内侧帮雌虫擦擦脸。领带质地柔软,带着雄虫淡淡的信息素气息,让雌虫心神一缓。

猛然间,傅清湿冷紧握的手心里塞进另外一只手掌,余歇手心干燥、五指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他五指紧扣。

傅清突然想起那天晚饭,有一只雄虫也是这样把玩他的手掌,然后拍了两张照片。

“是你?”傅清恍惚侧脸。

“是我。”余歇轻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