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岁摇摇头，格外认真：“还是谢谢您。”

“又说‘您’，”庄裕笑起来，“明岁，我很大吗？”

“不大。”

明岁诚实地说。

“那就叫我的名字。”

电话陷入短暂的安静，庄裕的呼吸轻浅温沉，似乎在等待明岁的回答。

静了静，明岁讷讷地，耳根发烫，还是小声的唤：“……庄先生。”

耳边顿时响起一声轻笑。

这次庄裕没有再纠正他：“嗯。”

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明岁唇瓣干燥，他垂着眼睑，手指摁在语音键，不知该继续说什么，手一松，一条长达18秒的空白语音便发了过去。

明岁立刻想撤回，但看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便知道庄裕已经点开了自己发过去的语音。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

庄裕耐心的听完明岁发来的空白语音条，并没有询问明岁到底想说什么，他身居高位已久，沉稳而从容，城府深沉、手腕繁多，不动声色间便能让对方感到舒适和体贴。

多年累积的阅历令庄裕如打磨平滑的一块璞玉，沉敛尊贵，他游刃有余地化解明岁的尴尬，含笑展开话题：“市中心有一家私房菜，味道很不错，可以一起去吃吗？”

“和我吗？”

明岁下意识反问。

“当然。”

既然不用再直播，明岁的时间便变得自由起来。

庄裕已经帮了他大忙，明岁当然不会拒绝他：“可以的，什么时间，我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