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伟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希望沈嘉言服软,他艰涩的出声:“嘉言?”
沈嘉言倚着椅背,侧脸如静默的剪影,漆黑的眼睫在眼下洒落淡淡一层阴影,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声音如常,没有丝毫起伏:“嗯,来得及。”
……
两人依次落座。
牌桌周边迅速清空,一向爱看热闹的公子哥们默不作声,恨不能钻进地缝。
盛闻和沈嘉言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两人气势各异,一个成熟稳重,大权在握,周身充满岁月馈赠的沉淀与雍容;一个清冷自持,沉敛端肃,像陡势凌厉的一座青山。
这样两个人坐在牌桌左右,所造成的影响就是——没有人敢跟他们同桌。
凑不成四个人,牌局无法开始。
明岁不禁松一口气,私下与沈嘉言见面本就犯了盛闻大忌,两人之间又这么剑拔弩张,他生怕以盛闻笑面虎的性格,表面上对沈嘉言不以为然,背后会下狠手。
沈嘉言可是他的任务目标,羞辱值即将满格。
这档口,哪怕是盛闻,明岁都藏着掖着。
看来牌局是真的开不了了。
明岁低下头,柔软的唇角微弯,笑意狡黠。
他慢吞吞披好西装外套,安安静静的抬起眸,狐狸眼狭长潋滟,浓发羽睫、乌发朱唇,怎么看怎么乖巧、矜贵,连指尖透着的淡粉,都显得不容高攀。
“舅舅,”偏头看向盛闻,明岁小声说:“凑不齐人,不然就算了——”话还没说完。
包厢的门再次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