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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全滴到盛闻胸前,昂贵的丝质衬衫被水迹渗透,泛起皱痕。

盛闻不为所动,甚至看也没看一眼。

他容着明岁埋在他怀里,纤细柔软的身子骨像猫,鞋也没穿,脏脏的白袜子踩着绒垫,足弓蜷着,纤巧秀美,像只可怜透了的猫,只敢咬着主人的衣襟不撒手,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盛闻没有哄他,神情淡漠,对耳边的哽咽声充耳不闻。

深邃的眉骨在眼下洒落淡淡的阴影,他带着防蓝光金丝眼镜,手里捧着ipad,正在处理邮箱里的邮件。

与京城政府洽谈的合作案正有条不紊的推进,新的合同发来,需要他签字通过。

盛闻冷静的审视屏幕上的条款,有异议的地方一律用电子笔标出,发回法务部重审。

明岁掉了会儿眼泪,很小心的撩起眼皮来看他,眼眸含泪,狐狸眼尾端挑起湿红可怜的弧度。

盛闻终于垂下眼皮,平淡的扫了他一眼。

“不哭了?”

他在合同上重新标出一条异议条款。

他声音冷淡,质感如某种重金属,沙哑却带着些疲倦,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盛闻向来如此,在外人面前他从不教训明岁、下明岁的面子,像个十佳好舅舅,一味的护着自己的小外甥,不教他被人看了笑话。

但一旦周围没了人,气氛归于寂静,他便会冷下脸,平静却气势慑人的处理明岁捅下的篓子。

往往这种时候明岁都撑不到回家,在车里就会被盛闻训斥的掉了眼泪。

“……舅舅。”

更深的埋下头,明岁窝在盛闻肩侧,自欺欺人的躲避着接下来的训斥。

他脸颊柔软雪白,眼皮恹恹的垂着,贴在盛闻身上时压出了淡淡的红痕,纤细伶仃的手腕也圈着盛闻的胳膊,无声的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