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岁的鞋是c家这季度新款,专门为他定制的‘老爹鞋’,纯白色基底,边角镶有银色logo标。
他走的小心翼翼,但因为夜盲症,看不清路,等到了五楼,鞋边和鞋底都沾了脏兮兮的泥水,那条丝绸质地的长裤裤脚,也深一块浅一块。闫膳婷
沈嘉言家住五楼,夏热冬冷,有时天台积水还会渗下来。
推开门,潮湿水汽夹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啪”的一声。
沈嘉言开了灯。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老旧的小沙发、笨重的台式电视、边角掉漆掉的严重的衣橱书柜,这间房子狭窄而拥挤,地面飘着一层灰。
明岁呆呆地站在门外,哪怕因为淋雨而有几分狼狈,但他矜贵的气质却未因雨水而减弱几分。
他与这栋筒子楼、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像一尊玉白的神仙像,被尘埃里的泥腿子捧起来,虔诚的、小心翼翼地供奉到了破旧的庙里。
沈嘉言:“这是我家。”
明岁抬头看他,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瞳孔乌润如水,干净潋滟的一眼能望到底。
微弱的水滴顺着他额前的发羽,轻轻垂落。
垂到柔软嫣红的唇上,两瓣月牙似的红唇嗡和,他披着比自己宽大了许多的冲锋衣外套,雪白的衬衫缠绕着乌黑发丝,一截纤细的颈子弯垂着,雪肤红唇,乌发浓睫,是画里走出来的小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