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冶艳的狐狸眼恹恹垂着,睫毛纤长浓密,洒下小片阴影,深红柔软的唇瓣抿成直线,不太舒服的样子,坐在站台的椅子,靠着展板,帽檐下的小脸又蔫又乖,连架都懒得跟沈嘉言吵了。
雨越下越大,天地掩映在一层薄雾中,积水潭被啪嗒嗒打出声音,溅出细碎的水滴。
耳边忽然响起拉链声。
沈嘉言利索的脱掉外套,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冲锋衣衣领拉到下颌,半遮住脸,气息沉冷漠然,脱掉外套后里面仅着一件黑色半截短袖,苍白英俊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把外套丢给明岁,继续站在站牌下,沉沉地看着虚空。
明岁拎着他的外套,静了两秒,乖乖穿到自己身上。
“沈嘉言,”公交车还没来,明岁把自己包的暖和了点,闷声闷气的问沈嘉言,“你是不是对我舅舅有什么意见?”
许是气氛太静,又或是四下无人,适合谈心。
沈嘉言终于不再紧绷着张脸,而是冷淡的道:“不是我对他有意见,是你对他滤镜太深。”
明岁愣了愣,差点被气笑了:“拜托,那是我亲舅舅,什么叫我对他滤镜太深?”
盛闻的存在,就是明岁能健康长大的凭证。
如果没有盛闻,明家那一众老老小小,早就以他未成年为由,把控明家家产,把他养成废物了。
这一点上明岁心知肚明。
他虽然懒,不爱争权夺利,也不爱动脑子,每天得过且过,当着个被盛闻宠着的小咸鱼,但也不是狼心狗肺之辈,还是明事理的。
“盛闻是你亲舅舅?”
沈嘉言淡淡看来,眼里又是熟悉的嘲意,似是在问他自己信不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