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坪,草坪中央耸立着天使雕像,雕像喷溅着水流,长石板小路上有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在散步。
……
这是哪儿?他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嗓子里极其恶心,欲吐不吐。
胃里也很不舒服,像被从内而外的清洗了一遍。
思忖片刻后才想起昨晚被下药的事。
沈嘉言顿了顿,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陪护床,陪护床空荡荡的,没有人,他那个吃里爬外的经纪人也没来。
想到亲手把自己送到那间包厢的经纪人,沈嘉言眼底闪过一丝郁色,戾气横生。
这副模样的他再没了明岁之前单方面认为的脆弱、易折。
反而阴郁难辨,像生长在泥潭里充满罪恶的植物。
……
明岁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苍白阴郁的青年穿着竖条病服,身形清瘦,手指骨节分明。
孤零零的靠着枕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并不刺眼的光线洒在他脸畔,他半坐在阴影中,明暗交界的光线于他脸上汇合,勾勒出一张英挺沉郁的面容。
突起的眉骨、乌黑的睫,漆黑冷漠的眼珠子,侧头望过来时,骨相优越至极,属于怼脸拍依旧不会崩的长相。
明岁慢半拍了一步,孟朗健谈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哟,这就是你想包的那个小明星?”
沈嘉言唇色苍白,闻言薄唇微抿,是一条不带任何起伏的直线。
他直直的看着明岁,片刻后,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