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感到寒冷。
冷意划过四肢百骸,身体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理智摇摇欲坠,痛苦的只剩一根紧绷的弦。
这根线要是断了,沈嘉言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他眼眶渗血,黑沉沉的眼睛像无光的夜,冷的骇人可怖,里面像藏着头嗜血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咬碎这群人的喉咙。
忽地,他反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
不等小弟们惊呼,众人只见沈嘉言面无表情地拿酒瓶砸了自己脑袋!“咚!”
一声闷响,浓稠的鲜血顺着漆黑发羽滑下,汩汩血液覆盖了半张清冷俊美的脸,血液浸透惨白的唇,竟显现出几分妖冶、蛊惑。
四周鸦雀无声。
沈嘉言直挺挺站着,乌黑的睫毛颤也不颤,修瘦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也不眨的,再次抄起一个厚实的红酒瓶——晕眩感剧烈袭来。
沈嘉言发了狠,这一瓶子敲下来,他八成会昏厥。
哪怕是受重伤昏厥,也比如困兽般困在此处要好。
“……沈嘉言!”
大门猛地被踹开。
巨响冲击着耳膜。
一阵急促紊乱的脚步声。
沈嘉言登时警惕的侧过身,压低眉眼,抓紧长颈酒瓶。
包厢昏黄蒙昧的灯光下,有人大步走来,白玉般的脸颊覆着一层薄冰,明岁就这么突然的出现,目光扫过死寂的包厢,定格在他身上。
指节抽搐一瞬。
沈嘉言一动不动,眼前的世界开始出现黑白斑点,他踉跄的站立,感觉有干净柔和的玉桂香飘来,栽倒的刹那,他被扶起胳膊,支住。
“……沈嘉言!你撑住,我已经叫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