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

时岁欺软怕硬,一边想欺负盛时宴,一边又怕盛时宴真的被他惹火,睡梦里,他都纠结的不行,蹙着眉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

隐隐的,明岁感觉耳边有风声。

很吵人。

卧室的窗户好像没关,外面的风裹挟着空调冷风,吹在身上,干干燥燥。

他终于肯掀开眼皮,因为睡得太沉,四肢酸软无力,乌黑柔软的发羽耷在颈后,颈侧肤肉细腻雪白,唇瓣嗡了嗡,正要翻身爬起来,只听一声低沉的轻笑。

明岁抬头。

床畔边,一道人影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男人衣服还没换,风尘仆仆的,带着深夜的寒意。

他穿着衬衫西装,身形高大健硕,袖子随意的挽到手肘,背脊宽阔,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悍利,像一头强大却又危险的猎豹,游刃有余地行走于夜色深处,气场极为摄人。

——盛闻。

盛闻回来了。

腰侧箍住一双宽厚温热的大手,盛闻年轻时在军队中历练数年,至今身上仍有军区的影子,他轻松的把明岁从薄毯里捞起来,坐到床边,笑着道:“醒了?”

“……舅舅?”

明岁温顺的趴在他怀里,嗓音有些刚睡醒的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京城事情不多。”

卧室很黑,明岁有夜盲症,一到夜里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伸出手,摸索着去摸盛闻的脸,盛闻黑眸垂了垂,又笑了声,嗓音低哑温沉,拍拍他的后腰,“瞎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