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玄度出来了没?”她再听不进周恒说了什么,胡乱撑着床板站起身就往外走,声音还颤抖着。
“啊?玉小姐你这要去哪?”周恒见状急忙去扶。
几个月前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玉小姐,此时竟不知因何缘故,成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周恒又是惊,又是惧,他原本就话不多,开口时都有点磕巴:“我正搬东西回书局,刚好撞见到您晕倒在路边,就赶紧带您进来。不过您一进来就醒了小心!”
杜雪衣被门槛给绊了一绊,这才冷静了大半。
“周恒。”她扶着破旧的门框,月光被树影揉碎了跌在她没有一抹血色的绝美容颜上,她一字一字说道,试图以此强行平复自己的紧张,“借匹快马给我,情况紧急,之后再找你解释。”
“玉小姐有吩咐直说就好,何须给我解释。”周恒说得诚恳,“您要去哪?要是您不介意,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也好,快。”
杜雪衣被周恒一式轻云蔽月带上院墙,动作轻巧如燕,干净利索。但仅凭这一动作,杜雪衣依旧敏锐洞察到了他内力已今非昔比。
毕竟他分了一半给李征鸿。
她余光扫到已经远去的杂院,里面劈好了的和未劈的柴火堆积如山。
之前他可是林家寨东营守卫长,抚仙镇武力至少能进前三的。
可惜了。
小院的正厅里,余飞景正与柯为和讨论如何让京城分舵发展壮大。内院中,夏橙和怀无在月下练刀,吴中友则蹲在一旁的草坪里,用草人苦苦琢磨招式。
习武之人在过招时眼观六路,夏橙亦是如此,她余光忽见着两个影子,正沿屋顶轮廓,从远处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