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无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夏橙打断了杜雪衣的思绪。
十三的月像是被不小心磕掉了一个角一样,夏橙见它一点点地落下,坐立难安:“真的会有人来抓了他们吗?”
“哪有。”杜雪衣对着夏橙无邪的眼神,笑道,“抓谈不上,最多就来带高崎那厮回去问话而已,但若定了罪,就不一定了。”
“就你们口中那高太尉的儿子?他是个什么人啊。”夏橙紧张得不行。
人嘛,一旦紧张起来,为了缓解情绪,就总会忍不住想说话,就算谈得是没关的内容。
“高崎,京城第一纨绔,生平就爱两种东西,美人和酒。”杜雪衣眼底倏尔生起一片浓重的阴霾,她厌恶地瞥了眼手腕上已淡了些许的痕迹。
“听上去怎么好像跟吴少差不多。”夏橙听到吴中友,就又忍不住想到此时同他一起的怀无,更加不安了。
这回连柯为和都听不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阿橙,吴少虽然有时候做事荒唐了些,但为人仗义纯正,高崎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吴少虽然贪玩,但是‘纨绔’一词于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但高崎是确有恶名,光是小妾就养满了自家院子,外室更是不计其数。”杜雪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愤之情,被这么一说又卷土重来,再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了她满腔的怒意。
“要不是仗着他爹和他姑姑高皇后,估计不被人做了,也早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适才高崎见杜雪衣转身要走,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二人正对峙着,恰巧那神秘的矮子迈着大步欢快地从旁经过,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正欲同邻桌的宾客开怀畅饮,脸上每个细节都透露着热情,却不料半路上酒壶被李征鸿暗中弹落,满满一壶浓郁又热烈的天山雪立时洒满高崎一身。
高崎堂堂一介纨绔怎会容忍自己的华服被弄脏,注意力当即就全转移到背后那人身上,还没转头就开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