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一把将他拽住,神色带着嫌弃:“怀无已经去了。”
吴中友:“???”
夏橙面无表情:“他听到要找钱牧的时候,就已经翻墙走了。”
杜雪衣时而昏睡,时而模模糊糊半醒着。
朦胧中,她感到四周气味难闻至极,其中还夹杂着血腥。
周遭一直喧闹不已,忙碌的脚步声,水流声,银针与布摩擦之声,锅碗瓢盆碰撞之声,后来远处又传来争吵之声,再后来又有哭声、喊声,直到最后索性都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楚。
她睁不开眼,只隐隐感到窗外的日头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杜雪衣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与周遭完全断绝,毫无参与感的旁观者,对于一切都有心无力,唯有心头时不时传来的剧痛,提醒自己仍留在这人世间。
直到后来,她半醒着的时候越来越短,她再没有做梦,也再没梦到李征鸿。
她仿佛堕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不见他人,不见己身,不见来路,不见归途。
不知过了多久,处于混沌黑暗中的杜雪衣,忽的察觉到远处隐隐若有光,她迷茫地往那处而去,随即感到一股暖意注入心房,继而流向四肢百骸,缓缓将疼痛驱散,同时也把她拉向光明。
顷刻间,周遭大亮,豁然开朗,柳暗花明,鼻尖香气扑鼻。
恍如隔世,她睁眼时,一道晨光自窗棂落在床头,令人见之心情明媚。眼神往下,只见床旁不远处立着一个极大的背影,笨拙又忙碌,瞧着竟有几分熟悉。
那人听到声响蓦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