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头上的道士髻较平日里正了些,衣衫也有新缝补的痕迹,但除此之外,与往日并无不同——他腰间仍挂着个破酒坛子,眉宇间充斥着懒散的醉态,脸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如如道人一进来便瞧见了杜雪衣,激动得直招手,怀无和若善显然也注意到了,然而二人明显没有修炼到如如道人这种旁若无人的境界,也从未见过此等大场合,看上去十分局促。尤其是怀无,走到比武场中间时已然同手同脚,更别提隔空问候了。
前几日才说不凑热闹,如今师徒三人倒是来得整整齐齐,杜雪衣实在想不出他们在搞什么明堂。如若三人都代表道门,如如道人却又自称非僧非道的散人,若善倒是个真道士,但怀无顶着光头在两个道士髻旁又该如何自处,杜雪衣依旧是想不通。
“阿橙——”吴中友盯着前一刻还坐得端正,如今已奔到平台栏杆旁的夏橙,挑了挑眉,正欲开口,却被杜雪衣止住。
“有一事我还是要提醒你,”杜雪衣沉声在他耳边道,“阿橙虽然跟怀无玩得好,但平日里说着玩就算了,切记不要在此等场合胡言乱语,坏了她的名声。而且人家怀无毕竟是个出家之人”
“这我当然知道。”吴中友一面敷衍着一面起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雀跃得跟只猴子似的,“我们去找他们玩吧,有好几日没见到月老和怀无小兄弟了。”
吴中友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杜雪衣一把拽住,只见她翻着白眼指指旁边空着的平台道:“你看他们不是往这来了?”
经杜雪衣这一点拨,吴中友才发现场内空着的平台只剩下两个,一个位于在中间、与银刀门和斩风堂并列,另一个就是隔壁同样在角落里的平台。
果不其然,如如道人带着他的两个爱徒在隔壁落座,吴中友立马跳到两个平台之间约一人宽的空间里,一手搭一个平台,对若善和怀无嘘寒问暖起来。他看上去像遇见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全然未发觉除了如如道人,其他二人都不太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