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那五年,是他逃避的乱乡,却不是他心之所在。
池宁轻嗤一声,不再理他。
池珩见池宁没有下文,眸色微暗。
他又扯出一抹笑,努力寻找话题:“听闻东海之滨,有大鱼出没,师傅想见见吗?”
东海?
池宁回忆了一下地图,大约是鲸?
“若是师傅想,你我租一条大船出海寻鲸如何?”
这些日子,池宁走走停停,在有趣的地方多停留些,无趣的地方便少留些。
池珩看出他游历的目的,便也绞尽脑汁的为他找着有趣的地方。
池宁略一想,还真有些动心。
在这种没什么游乐设施的古代,去看鲸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次日那匹老马便默默的转了头,一路朝东。
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上登峰游湖,待到到了东海,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
随着一条出海的大船而出,一望无际的大海让众人心中也多了几分开阔。
池珩望着负手而立的池宁,突然开口:“师傅喜欢吗?”
池宁没答,发丝在海风中微微舞动。
池珩也没想过他回答,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
“听闻最西之地有无穷沙漠,有楼兰异国,师傅想去看看吗?”
“我……”池珩指尖触着池宁的衣角:“如今,我不想与师傅如何了。”
他声音有些艰难,有些苦涩。
时间会让一个人慢慢变得清醒,会让他想明白当年的逃避有多可笑懦弱,也明白如今所谓的亡羊补牢有多可笑。
师傅便是一辈子都不理自己,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