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记得阳县吗?”只这一句话,就让皇帝颓了下来。
若是这些年他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便是那年在阳县的一时冲动。
那些老兄弟的家眷……
这禁卫虽然由路卓然统领,但其中·校尉却不知道有多少是那些老兄弟的老部下。
如此,防不胜防。
“陛下,没人想和你争,但你过河拆桥的姿势未免有些太难看了。”晋珩似笑非笑的道:“您猜,您的忠臣良将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臣给请出去了?”
刚刚那些被请出的大臣也许有不情愿,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痛斥晋珩的大逆不道,这就很微妙了。
皇帝剧烈的咳嗽,垂垂老意在他周身浮现。
“陛下,您这么多年,冷了太多人的心。”从开国到现在,不知死了多少人在皇帝的手中。
晋相只不过其中一个缩影罢了。
“所以你想干什么?造反?”皇帝颓然的看着晋珩,语气苍凉:“我曾是将你当子侄的。”
可这个子侄太聪明,也太不听话了,且还有个同样老狐狸的父亲。
若是他死了,他的皇子一定斗不过这父子俩的。
届时,他的皇子也会像是前朝一般。
圣天子垂拱而治,说的好听,但不就是个被架在王位上的吉祥物吗?!
所以,杀晋相没错,他只是错在没有狠心同时杀了他的儿子。
晋珩淡淡一下:“陛下说笑了,臣又不是您,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那你想干什么?”皇帝声音紧绷。
“传位于太孙。”晋珩清浅的开口:“臣学生的东西,如今他拿不到了,便传给他的儿子罢。”
“大胆!”路卓然终于忍不住,他冷然的站出来咬牙道:“你怎么敢!”
皇位更迭,晋珩他怎么敢?
晋珩好心提醒:“殿下,我已经做了。”
路卓然一梗,只听他身后的父皇幽幽的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