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在师江的无尽关怀下,南荣温书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刻,便是死死地盯住师江,看得他直发毛。南荣母亲体贴地靠近:“怎么了温书?”
师江悄悄挪到南荣父亲的身后,每挪一步,南荣温书的视线便跟着一步,师江探出个脑袋歉意一笑。
南荣温书这才收回了视线。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压着声音说道:“我没事。”
南荣母亲喜极而泣:“你可吓死妈了,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师江紧着的弦儿,到现在才松了下来。
他从未感觉到死亡离他在乎的人,如此的近。
近到只要踏错一步,便是控制不住左右,落下无尽深渊,回天无力。
师江的视线多少有些不敢直视南荣温书,多次碰撞之后,别扭地挪开。南荣父亲察觉到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叮嘱了几句,留出空间给他们。
见他们推门离开,师江顿时踌躇起来:“我……”
“没关系。”南荣温书起身乏力,师江连忙扶着他坐起来,倚靠在床上。
他的脸色是失了血之后的苍白,牵动着五脏六腑的疼痛,“跟你没关系,不用自责。”
师江深深埋着头,头疼欲裂:“如果不是我的轻敌和自以为是的信任,你也不会受伤。”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南荣温书意识到此刻的语气不太好,眼底闪过流光,淡淡问道:“师姐她……怎么样了?”
师江愣了一下,说道:“五天前就已经出院了,山院事情多,来看你几眼,见你没事就离开了。”
南荣温书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或喜或忧。喜无人因他受伤死亡,忧此刻见不到那双黝黑锃亮的双眸……
那是一双带来“生”的眸子。
师江顷刻间敏锐地察觉些许不多,“你在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