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他沉入遐飞意萦,骤然望见窗外孤松摆动,清风无闲。少年的体温,会灼痛他冰冷的皮肤。
就像人类去空手接触八十度的烫水,他接触拥有炙热体温的人类,一样会觉得烫。
萧承颜握紧了苍白的手掌,试图将快要散去的温热留下。
突然,他的喉间吐出一道怪异的声线,像是在笑,夹杂着疯狂的笑。
“如果能拥抱他,无时无刻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
师江此刻有些欲哭无泪,桌上一张黄纸,一根毛笔,鎏金墨水顺着毛笔往下淌,浓墨洇湿黄纸,圈圈无际。有一道视线时不时扫了过来,审视着,观察着。
这道视线的主人,便是画符课的任课女士。这位女士姓宫,名倾。长而浓墨的卷发,一双淡眉微挑,红唇自然上挑,细细看去,气质非凡,攻气十足。
师江躲避着她的视线,尽量忽略那瘆人的表情。方才,宫倾上台只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便开始了任课。课桌上方垂下了一个机器,将她画符的姿势和动作,都清晰的投射到前方的大屏幕上。
至于为什么宫倾总是看着他,那是因为他手持毛笔的姿势别扭难看,别人已经练习下一张,他连一个撇捺还没撇出去。
宫倾眉头微皱,扬声说道:“画符练习的手法和姿势特别重要。”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我看你们有许多人连毛笔都不会拿,想把符画好,简直痴人说梦!”
师江浑身一抖,这不摆明着说他么,那能怎么办,谁成想前两日还理论课,今天就直接画上符了。
拿毛笔的姿势不对,那能怪他么,他这是第一次用毛笔啊,能不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