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僵稳稳拖住师江的肩膀，眨眼间十指收回因为焦急之下瞬间长出的锐利指甲，不敢叫身下的人儿看见。

这古僵明显是为了不让他摔倒。

他苦着脸，双手环胸，护住最后一丝尊严，“古僵大哥，你能动啊……”

古僵惨白暗沉的脸上平淡无光，无色的上下唇阖动，吐出的嗓音就好似一把断了弦的二胡，难听又嘶哑。

“曷嚇哬……”

古僵的视线突然往下又立马偏过头去，一张灰蒙无光的脸上赫然表情一闪而过，低下去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身下的人儿身上。

师江愣了一下，他竟然在古僵无波无痕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

“你先让开，让我先换件衣服……”

师江的表情麻木，也许到了这一刻，他也就没再害怕了。

哪个害人的僵尸喜欢撕人衣服？又不是强奸犯。

只不过可惜了自己的丝绸睡衣。

他麻利地站了起身，钻进换衣间里随便套了件衣服，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古僵面无表情地从破败的喉咙中吐出几个字。

“咊喀啝……”

师江嘴角一抽，那如同破锣嗓听起来像极了地府往外冒烟的声音，磨人又像极了考验人的听觉极限。

“你还是别说话了。”

古僵就好似知道师江还在怕他，乖乖地立在墙边，给师江感到适宜的合适距离。不知为何，对上这活死人的灰蒙双眼，竟然让他从中看到了几许伤情之色……

师江的心头莫名其妙地感到共情，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别过脸，仔细辨别着古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