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哦。”滕颖之听完心情都不好了。

滕凇垂眸看他，“谁可怜？”

“都可怜啊。”滕颖之一摊手，“双方父母可怜，孩子更可怜。尤其是被带走的周慕，要是也像周哥的亲生孩子那样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倒还好，偏偏性格内向敏感，他还那么小肯定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换父母这种事的，一定很害怕惶恐，也会抗拒亲生父母……”

滕颖之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怎么像在做自我介绍。

他蓦地想起大年初一的晚上，他问哥哥会不会介意他不见亲生父母的决定，哥哥当时的眼神很复杂，看着他满眼都是疼惜，然后给了他一个安全感十足的答案。

“怎么了？”滕凇见他忽然不说话了，柔声询问。

滕颖之仰头看着他，一下就懂了。

就是因为有周浔这个例子在前，哥哥能明确的感知到被送走的那个孩子会面对什么，才从一开始就这样护着他。

哥哥不想让他也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

他和周慕不一样，他不会被送走，不会被强制带离自己已经扎根的环境，更不用担心瞬间熄灭的前程，即便他毕业后真的什么都不做，也还有哥哥保护他。

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谢你哥哥。”滕颖之重新抱着滕凇的手臂，额头抵在他的臂膀又蹭又晃，一时感动得眼眶发热，想哭了。

滕凇也没说话，只是任由他贴在自己身上撒娇磨蹭，呼出一口耐不住的热气。想做什么，俯首看到少年天真纯稚的模样，又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

没一会司机到了，滕颖之拿起自己那晃荡一天的半瓶可乐，起身和滕凇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