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凇一开口,低沉的声音就在极近的距离涌进滕颖之耳中, 他将睡未睡的,哥哥刻意放轻的声音和身上传来的气息都让他感觉十分满足,又安全。
他在滕凇肩上蹭蹭, 换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 继续睡, 也继续说道:“他来找我, 要求我去见他养父母的事,我们就吵起来了, 然后我一时冲动就打了他一巴掌, 是我的错。”
下午的时候滕颖之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他为了躲避霍青鳞想利用强制闪回, 一时情急实在没多想,冲动之下打了贺霁。冷静下来后才觉得不管是否闪回,他都不该扇贺霁那一巴掌。
但是要让他去跟贺霁道歉,他也不愿意……就很矛盾。
“这件事他本就没有置喙的资格,打了就打了吧。”滕凇声色淡淡,显然根本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或者说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是滕颖之,贺霁欺负了谁,又挨了谁的欺负,甚至都传不到他耳朵里来,更遑论让他出面处理什么,贺霁远不够格。
滕颖之知道他会这么说,真的听到了本人的回应,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嗓音又低又小,像什么幼崽在叫,“哥哥你偏心得好明显。”
“我没有偏心。”滕凇漠然否认。
贺霁既不是他的手心肉,也不是手背肉,心尖儿上手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滕颖之,他哪来的偏心?
从贺霁被接进家门到现在,他在滕凇心里都没有任何分量,更无一席之地,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滕凇这行为撑死了叫护短。
滕颖之报备过就安心了,眼睫蔫哒哒地阖着,没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