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互道晚安后滕颖之把碗筷送回厨房,便回房间了。
他洗澡的时候看了眼镜子,立刻被这个青紫的手印吓了一跳,没想到会这么明显。好在刚挨打后就冰敷了许久,上药也及时,肿得并不严重,明早应该就会消肿了。
贺霁是真的恨原主恨得要死,下手这么狠。
生日就算了,今年他没生日了,生日是贺霁的。但生日后很快就过年了,滕颖之担心到过年这淤痕还没完全消退,他可不想顶着一个巴掌印去给爷爷拜年。到时候爷爷肯定饶不了贺霁,贺霁又该记到他头上了。
郁闷地往脸上抹药时,心里又骂骂咧咧地问候了贺霁一通。
翌日清早,滕颖之觉得自己睡得有点太多了,脑袋胀痛,迷瞪瞪地进了洗手间刷牙,顺便观察了一下脸颊,确实消肿了,但是淤痕经过时间沉淀更明显了,直接紫了。
陆伯敲开他的房门进来问道:“小少爷,主栋那边让我来问问,早饭您在哪边吃?”
“爸爸让你来问?”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在主栋那边吃的,什么时候需要刻意询问了?
陆伯顿了顿才说:“是太太问的。”
滕颖之一下子懂了。
这好像不是个询问,是妈妈在暗示他不要在贺霁面前冒头,在自己小楼里好好待着。甚至妈妈的原话都可能不是简单的一句问他在哪吃,而是让他不要过去,陆伯应该是怕他难受才润色了一下。
“在这边吃吧,我想吃虾饺和蛋饼。”滕颖之坦然接受,经过昨晚的种种,他还有什么难过不难过的,都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
妈妈会越来越讨厌他,爸爸也会逐渐疏远厌恶他,要是发生一次难过一次,他就不用干别的了。
什么时候等哥哥也偏向贺霁那一边,像漫画里那样看他的眼神如同蝼蚁时,兴许他才会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