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帝王生的一副昳丽容貌,敛淡眉峰利意轻言细语,竟也能瞧出些温顺的模样。
“扶桑果然是长大了,”太后眉目间尽是婉约,话也欣慰,“处置的手段越发温和,不比从前那般乖张。”
她说完,笑着拍拍沈知机,“希有,你也该学学扶桑,做事莫要冲动。”
常人皆道沈知机老成持重,估计也只有太后会说他做事冲动。
而沈知机照单全收,“姑母教训的是,侄儿谨记。”
【不是等等,你俩先别姑侄情深,太后你管这叫温和?抄佛经关禁闭叫温和?】
怀里的人似乎是一口气上不来,自以为隐蔽的深吸了口气,攥着祁折衣襟的手更加用力。
【抄书是什么天怒人怨的地狱操作啊救命!他明明可以让我直接死,却还要让我抄佛经关禁闭,他真的,祁折是懂处罚的。】
【我左手都受伤了好嘛?等等…………不是,我他妈怎么右手没事啊?!为什么!】
毕竟是个世子,祁折如此处置确实让人挑不出问题,太后和沈知机听说过云暮秋不学无术的名头,明白这处置对他有些苛刻,当下也无法继续追究。
何况方才他们故意怠慢受伤的世子,若祁折说起来,牵扯不清,恐怕得不偿失。
在某道幽怨的骂声中,祁折抱着人起身,“如此,太后,朕便告退了。”
玄底金纹的袍角很快消失在殿外,始终温柔着眉眼笑的太后,终于在眼眸深处露出些暗沉沉不见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