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权当没听到,也没有回答长明的话,而是径直走向位置坐下,看向太医,“他左腿伤的有些深。”

太医很上道,立马提着医药箱跟过去,为世子包扎伤口。

刚碰到腿,世子便不受控的打了个哆嗦,手也不自觉揪紧了陛下的衣襟。

似乎是疼得太狠,少年不受控制的往他怀里缩,泛着苦的清香充盈鼻间,似是股药味,他此前在世子身上闻到过很多次。

“呲”的一声,太医总算剥离掉黏在少年腿上的布料,皮肉混着血,红浊的液体覆过瓷白肌肤,歪扭流淌浸透玄色的袍,视觉冲击很强。

他察觉,怀里的人轻颤身形。

祁折神情微顿,垂眸看去,攥紧他衣襟的手指细嫩纤长,指甲泛出好看的粉白色,少年的领口歪斜,衣襟散开些许,脊背紧绷着把锁骨勾出一道弧度,刚好露出那抹熟悉的墨色。

他停顿须臾,面色如常的抽离视线,看向太医。

太医动作一愣,陛下面无表情的先发制人,“他既已昏迷,为何仍有反应?”

太医搜刮脑海里此些年所学的医理,“……昏迷之人通常无法感受到疼痛,世子殿下如此,许是晕的程度不深。”

废话,人醒着,当然晕的不深。

陛下微微颔首,语气不明,“世子素来娇贵难伺候,难为你们动作再轻些。”

他并不想听到有人在耳边鬼哭狼嚎个没完。

原本已经轻手轻脚的太医们,听完祁折的吩咐,面面相觑,低头咬着牙用尽毕生耐心使出绣娘绣花的巧劲儿。

他们也不想啊,可陛下体谅他们难为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