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垂下头,恭敬道,“主子,沈家在暮江城豢养私兵的事情败露后,沈知机毫不留情的拷打问责一众属下,十二卫眼见苗头不对,及时溜走,并未被其发现。只是沈知机重新调派人手后,我们的人之后想混进去就难了。”

“无妨,”祁折平静道,“我想要的已经到手了。”

便是太后和沈知机猜出是他的手笔也为时已晚,十二卫埋伏数月,一击即中要害,已经足够。

古往今来,豢养私兵都是死罪,他们纵然再恨,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闻言,应该继续汇报消息的影卫垂头跪在原地,良久无话。

祁折只当她在整理思绪,并未催促。

“主子,属下不明白。”

他掀起眼帘,示意有话直说。

永夜抬眼,大着胆子问,“沈知机手里握着二十万大祁的军力,朝中大臣近乎有一半都是他们的人,太后更是能以母子蛊作要挟,可为何两年来,他们只敢在暗中做手脚,使些不痛不痒的法子?”

她这话,祁折听着觉得耳熟,思绪空了空,他想起长明之前也问过,那时,祁折是怎么回的来着,“永夜,你觉得沈含语是怎样的人?”

[长明,你觉得沈含语是这样的人?]

“太后行事隐忍,极其谨慎。”

[太后做事求稳,极有耐心。]

“这便是了。”祁折不由赞赏的点点头,两个属下虽偶尔看不明白形势,好歹脑子都转的过来。

长明跟他跟的久,听到他的回答,稍稍细究便明白过来。

永夜到底后跟他几年,一时不得了悟,见她神情犹在疑惑,祁折解释,“她太过小心,太谨慎,做事总要求稳。而她也知道,我是活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