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翻了几页颜筠谦新弄来的民间话本子,翻来覆去大多都是精怪喜欢书生以身相许的桥段,也没什么心意。
他静不下心去看那些圣贤书,本就是想看看颜筠谦爱看什么打发时间,结果一本书翻到末尾,赫然飞出两张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偏还不是流传最广的男女版本。
……
那两张薄薄的纸把言如青的指尖都烫得发红,他最后别开眼,又用灵力操控着把它夹回原处。
他刻意抽了最下面一本,想来颜筠谦还没来得及看到。
放在平时,言如青高低要拎着这画本子到颜筠谦训斥他几句。偏偏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不知道颜筠谦在炼丹房里忙什么,等言如青回到寝宫,穿戴整齐地坐在桌案前,戳了一会儿仙气捏的一对小人,把灯烛调亮了些,外头还没传来动静。
现在又不比在凡间,天人离了肉体凡胎又没有五衰之象,用不着沐浴更衣。
言如青坐得不久,才坐上榻,不一会儿颜筠谦便叩门进来了。少年手里握着个浅口的小瓷盒,理了理鬓角微乱的发丝,问:“如青等很久了么?”
“不久。”言如青撑着身子坐在床头,没有起身朝颜筠谦走去,却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不是头一回,此情此景却比头一回还紧张。
颜筠谦问:“如青害怕?”
言如青见颜筠谦一张隽脸上流露出些许忧色,忽然乐了,笑道:“或许……是有一点?”
毕竟最后的房中事都是颜筠谦疯了以后强迫他,实在是不太美好,偶尔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恰好摸到了颜筠谦方才丢在榻上的小盒,伸手去捞,顶开盖子,莹白的膏脂透着凉润,只有浅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