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只有他和战贺颐敢动筷子,下面的仙家都如芒在背,只想开溜。
颜筠谦分神瞥了一眼,战贺颐气色不错,看来倒不像是骗局暴露后被李成煜狠狠折磨过的样子。
他吃了一调羹的桂花酒酿圆子,垂下了眼帘。
李成煜懒散地抱着脊骨剑,时不时刺向战贺颐的眼神好像要把那人捅死。
他今日挡脸的旒冕珠帘比往常要长一些,紫玉串珠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截精致的下巴。
下位自是不能一睹龙颜,颜筠谦余光却看得清楚,李成煜气息不太稳,双目迷离,匆匆来时脸上还泛着意味不明的潮红,如今退了大半,手却一直在桌下拧着战贺颐的大腿。
往下,明黄的衣摆上竟难得落了几道皱褶,急得让天帝连清净咒都忘了掐,想来方才发生的事并非意料之中。
颜筠谦放下勺子,看着李成煜身边正腼腆吃饭的穷书生,几不可闻地啧了声。
之前对视一眼还能惺惺相惜,如今时过境迁,他这位难兄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只剩自己一个吃不上饭的难弟了。
按理来说他啧这一声动静不小,言如青会问他怎么了,可这次没有。
“……”颜筠谦侧目时发现言如青一直盯着面前的菜肴,也不想到了什么,耳朵尖都是红的。
“如青?”颜筠谦戳了戳言如青的手背。
“怎么了?”言如青被包裹得极好的脖上也洒了点浅水红,佯作平静地迎上颜筠谦的目光。
他当然猜得透颜筠谦啧那一声是为何。他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月事,看李成煜那样就明白了。
言如青看着颜筠谦,要说心上一点波澜都不起,显然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