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扯断了泪珠,那双赤红的血瞳只在此刻被泪水洗出了从未有过的、一触即碎的脆弱。
天地缓缓,颜筠谦似乎想要就此将言如青融入骨血、不分彼此。他急着想在他的人身上留下些痕迹,最后忍了又忍,只是用脸颊在那人额角鬓边轻柔地蹭了蹭。
“我把补偿收下了。”
颜筠谦从言如青的肩颈处缓缓抬头,伸指揩去了言如青眼角旁的泪珠,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地说,“我的。”
仿佛一切痛意也在此刻飞灰湮灭了。
“对,你的。”
言如青看着颜筠谦,两人仍相顾无言。他伸手拨开少年鬓旁被泪水浸湿揉皱的发,额贴着额,捧着颜筠谦的脸笑道,“我们好傻。”
颜筠谦反驳:“你才不傻。”
“不是么?傻瓜才能教出傻瓜,你是我这个傻师父教出来的傻徒儿。”
颜筠谦笑道:“师父说得是。”
“走吧。”
二人顶着夜色,牵着手缓缓离开了云暮弥漫的天桥。
风声轻起,雾烟渐远,桥旁景色从未改变,只是颜筠谦终于紧紧地抓住了他一个人的言如青。
……
“得亏成了赤子能自愈,不然眼睛都要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