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煜眉头紧锁,看着男人炯炯有神的眸,心底莫名腾升起一股种不详的张惶与无力,却仍维持着一惯的傲矜,问:“什么?”
战贺颐有什么话翻来覆去说过多次么?
“你凑过来。”战贺颐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成煜身上,温润儒雅,“你来。”
李成煜起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战贺颐,仿佛眼前这人马上就要化作九重天的一缕仙雾遥遥飞去,就此消逝不见。
他最后还是听了话,半伏在战贺颐身上,一手放在他的胸膛之上,附耳去听。
他想像从前一样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热,听他的心跳声,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
李成煜想起身,却被战贺颐轻轻摁住了脑袋。
他像幼龙一样盘踞在谁的身上,只能听到那人一惯温和的声音:
“永远不要忘记我是爱你的,阿煜。”
他失神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借着脊骨剑的力道撑起了身子。
“……战贺颐?”
无人应他。
入眼是战贺颐安详睡去的脸。
李成煜跨坐在战贺颐身上,脊骨剑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血迹干涸,泼墨般画出一朵暗绯的罂粟,春日淡雅繁花都成了陪衬。
原来他是分不清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