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煜呼吸一窒,他蓦然睁大了眼,有些无措地后退了数步,转而已经化作一道金光冲回九重天。
脑中的线索似珍珠落了一地,可诸事之间毫无因果,只等一根细线将它们全部穿起。
他一脚踏碎了宫门口缭绕的仙雾,甚至根本没听到身后几个老仙臣要上谏的挽留,拉开寝宫龙床的纱帘,入目还是战贺颐那张惨白虚弱的脸。
应邀而来的福禄寿三星都住着拐杖候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为战贺颐去灾延寿,刺时见李成煜神情怪异地回来了,心中自然明朗,高傲的天帝竟也有撞南墙的时候。
李成煜回头看向三位老人,无需多言,且看他们蹙着眉头捋胡须的模样,也该知道他们对战贺颐的病情无力回天了。
两相为难,是寿星公先开了口:“陛下,我等道行浅薄,对这位公子的病症实在无能为力。陛下放宽心,我等去卖个人情,替您去太上老君处求几枚仙丹……”
李成煜点点头回了一声:“有劳。”
他坐在战贺颐床边,仔细端详着这人的容貌。也不知那些仙侍是怎么照顾人的,才片刻未见,瞧这蠢书生的脸颊好像又消瘦了不少。
他招手唤来记日的仙侍,仿佛随口一提:“今日仙界对应人间年历是几年?”
仙侍一愣,还是规规矩矩地答了:“回陛下,今日是承德二十九年。”
李成煜忽而有些急促地追问:“年号,顺天与承德之间差了几年?”
“回陛下,顺天元年与承德元年正好差了三千六百年。”
李成煜回来得匆忙,鬓边的碎发都如龙须般散了。他抿着唇,慢慢考量着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