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只能看到李成煜微扬的下巴,见微知著,亦如他这人永远都精致又傲得不可方物。
战贺颐不敢抬头,不敢去想如今勾着他脖颈的时人脸上是何种神色。他脸颊微痒,许是李成煜散下的头发蹭到了,只是他不敢随意挪开目光,更不敢去拨弄。
从前竟不知时光能过得如此之慢,慢到他都开始细数从未发现过的细枝末节。
原来李成煜亦是在呼吸的。两人相互贴着彼此,青年鼻中呼出的龙息温热,轻飘飘地落在了他额上。
原来龙的身子比人的身子还热上许多。一呼一吸间,战贺颐只觉得自己吐出来的气都是燥的,与李成煜贴在一起的地方全都炙热得不像样。
战贺颐大气都不敢喘,脑袋空空如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如何处置。
李成煜的膝还抵在战贺颐的下腹处,带着恶意地又往下压了压。
战贺颐短促地闷哼了声。
青年的身子往下移了些,勾在战贺颐脖颈上的手忽而用力,拽着战贺颐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李成煜金瞳熠熠,似是真想在战贺颐眼中看出些不一样的心思,凑近了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战贺颐被揪着头发,虽说不疼,可已然再不能逃,不得不看着李成煜的脸。
四目相对,他身下还被撩拨着,仿佛浑身都被烧着了,又好似滚烫的沸水一滴滴落在心尖上,不啻于一场酷刑。
战贺颐喉头微松,他想说的话或许不少,可能说的话却不多。
倘若他被撩拨得不能自抑,不就说明他对李成煜的心思不清不楚了么?
不怪战贺颐要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