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贺颐想问是何事,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配发问,遂默了声。
“想问就问。”李成煜拉着战贺颐的手往前一拽,“不许瞒我。”
战贺颐被李成煜拉得陡然往前一扑,忽而一脚踏上了绵软的云雾。祥云飘飘,霞光笼罩,林木山河离他愈发遥远,他逐渐脱离凡尘,徐徐穿过仙凡分界,而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身边的青年。
战贺颐扶了扶头上被风雾吹歪的书生帽,说:“陛下想问那人什么?”
“问他到底为何突然离开,还要问他为何不出来认我。”李成煜驾着云雾,另一只手叩了叩战贺颐的胸膛,“问他从前对我说过的话是不是假的。”
“原来如此。”战贺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成煜只当他是怕死,当机泼了盆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果那仙家不是我认识的那人,我连你一起照杀不误。”
“是。鄙人谨记陛下所言。”战贺颐笑了笑,眼下两颗小痣又一并温润地动了起来,“希望陛下与故人早日重逢。”
“拿着。”
李成煜不由分说地把龙脊剑放交到战贺颐手中,两人的双手仍旧十指相扣。李成煜腾出一只手抚了抚书生眼下两颗竖直并排的小痣,又捧起来左看右看,喃喃道,“可是怎么会这么像?”
不是像,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如若那个男人在李成煜记忆中不是扭曲无形的虚影,或许他还能确切些。
他从未听说过仙家附在凡人身上沉睡不醒还能显出原本面容的事。
战贺颐并不觉得被认成另外一人是件冒犯的事,笑着问:“是脸很像吗?”
“我要是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会第一眼认不出来了。”李成煜说,“我是指脾性,那人是个和你一样能忍的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