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成摞的谏书推到一旁,说,“我们去人间看看吧,阿煜?”
李成煜偏了偏头,“有什么好看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早成了一捧黄土。”
“就当是赏我一个薄面如何?”男人笑着邀他动身,“都说物是人非,想来,景色是不会变的。”
……
祥云朵朵,彩光飞掠,李成煜最后还是屈尊降贵似的跟着男人下了凡。
他们一开始在国都落脚,随后使了个障眼法,缓缓地、慢慢地跟着人流出了城。
人间四月芳菲尽,杏花已凋,举人参与的会试早已尘埃落定,转眼便到了贡士追求的金榜题名之时。
李成煜和男人并肩走着,望着满地红红白白的杏花,忽而发问:“你既不曾金榜题名,那考取贡士了么?”他并不喜欢了解别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发问,或许只是有感而发。
男人平静地答:“没有。”
李成煜看不清男人那张被扭曲模糊的脸上是何种神色,只当是触到了男人的霉头,便没有追问下去。
童生、秀才、举人,反正贡士往下就只剩这几种了。
男人的“嘴角”往下拉了拉,竟不是因为生气是,可怜巴巴地说:“难道阿煜嫌我没有学问?”
李成煜睨了男人一眼,伸手将他往旁边推远了些,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敢啊,陛下。”
“不是说好不叫我陛下的吗?”男人的“脸”又耷拉了下来。
李成煜不为所动,“可你又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有意回避姓名,故意道:“也可以叫一些不带名字的称呼……”
“陛下。”李成煜又把话圆了回来,“这个称呼很好,不带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