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贺颐道了歉,揉皱了手中的书生帽,迎上了李成煜的目光,“是我太自以为是……觉得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弃我于不顾。”
李成煜稍稍起身,双腿又往战贺颐身旁送了送,“那你现在觉得我会抛弃你?”
“不,陛下如若真要弃我,便不会留我到今日。但无论陛下于我是留还是弃,鄙人都毫无怨言。”
战贺颐双手腾空着迟迟不敢落下,脸上还浮着温柔又真诚的笑意,“只要是陛下做出的选择,就都是对的。”
“骗子。”
李成煜不愠不火地骂了战贺颐一句,身子又往下躺了躺,顺手抽了个软玉凉枕垫在腰后。
莹润白皙的指尖恰好够到了战贺颐手中的书生帽,年轻的陛下手掌一摊,另一手托着腮,叫人猜不透他想做什么,“那我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
战贺颐踟蹰了片刻,以为李成煜手里缺东西,便毕恭毕敬地把乌黑的书生帽递了过去。结果一只龙爪毫不客气地一挥,皱巴巴的书生帽即刻就被摔在了厢板上,闷响一声掉到了战贺颐脚边。
“啊……”
战贺颐想弯腰,偏偏李成煜两条还搁在他膝上,容不得他弯腰去捡,两只起着薄茧的手也无处安放。
书生一手微蜷着放回了大腿旁,一低头,发现掌心恰好碰到了陛下的指尖。战贺颐瞳孔兀然放大,手像被火堆烧到了一般快速缩回,喉头动了动,一颗心狂跳不已,彻底不敢吱声了。
“就那么怕我?”李成煜看得出他在紧张,不悦地挑了挑眉。
“鄙人凡人之躯,恐污了陛下圣体。”战贺颐寻了个正常的理由,摇了摇头。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