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贺颐卧在半边的榻上,在生人面前实在不敢睡着。他一翻身,看到青年头上的紫晶流玉微晃,恰好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傲慢,细细想来,其实只需帝王一词便可囊括其中。
青年察觉到了战贺颐的目光,放下了托着腮的手,问:“你又在想什么?”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了。
战贺颐开了个不会出错的话题:“请问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他一不知青年姓名,二不知青年来历,三不知青年目的。他总得知道些什么,往后就是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李成煜。”
青年竟不加遮掩地告诉了战贺颐自己的名,“这是我的名字。”
言毕他还仔细地琢磨着战贺颐的神色,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些端倪来。可战贺颐只是细细地品着这个名,心中暗慨果真蕴有帝王之气。
面前之人紫玉流冠、明袍黄锦,放眼天下当真无人比面前这人更有帝王的傲骨和狠绝。
战贺颐想得入迷,待他回过神来时,李成煜已经立在了榻前。
青年瘦削的背遮住了微弱隐约的烛光,毫不客气地质问:“你从没听过这个名字?”脊骨剑的剑柄抵在他胸口上,仿佛能测人是否诚实一般。
战贺颐坐起身,摇了摇头老实地回:“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