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望着“丹白”的脸孔一时失语,暗暗思忖着,他倒是宁愿这一屋子里全是妖魔鬼怪,总好过推门进来就看见师父身边有三个「颜筠谦」。
言如青在棋盘上投下一子,伸手拍了拍墨砚的猫头以做安抚。
他敛着眉眼,对着方才领墨砚进屋的颜筠谦平淡地说:“别玩了,收起来。”
颜筠谦笑着称是。
坐在言如青背后的颜筠谦刚帮他编好了发,顺手从案上的青玉瓶中取了一枝折竹当做发簪插上,倒是给这清冷的人平添了几分温润。
仙雾缭绕散形亦如幻境消散,无论是言如青背后的、膝上的还是对面的颜筠谦都缓缓消逝,只在屋内刮起一阵清浅自在的风。
半天没听见动静,墨砚拿开用来遮眼的猫尾巴,面前又只剩下了方才陪他进门的那个颜筠谦。
少年伸手抚了抚头发的粗麻发带,在言如青对面重又坐了下来,就着方才尚未完成的棋局又顺手落下一颗黑子。
“我好像吓着师兄了。”棋盘上黑白交错,颜筠谦看那黑猫只敢躲在案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
一人一猫对上视线,他面露担忧,言语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歉意,“师兄是只要见到我就觉得害怕么?”
“没有的事。”墨砚时刻记着面前这个颜筠谦干净到什么都不记得,故而抬起前爪大度地挥了挥。
它忍不住去想,自己看到颜筠谦时都心惊肉跳至此,那师父……到底作何感想?
墨砚轻声追问:“话说回来,师弟弄那么多分身出来做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