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筠谦垂下眼帘,敛去了眸中的心绪,“听师兄这般说,看来他真的对仙君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你明白就好。”墨砚的猫爪凭空扑腾了几下,示意颜筠谦别把他抱得太紧,“也别在师父跟前提起。”
少年垂下眼帘,轻轻应了一声。
墨砚最后终于把那糊眼睛的白袖衫扒拉了开来,它仰起猫头去看,颜筠谦唇边仍挂着明朗轻快的笑容。
可如今颜筠谦似是忘了自己曾在墨砚面前的允诺,正在寝宫里拉着言如青的手腕,犹不肯放。
案上的棋局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临了却被衣袖拂过彻底毁于一旦。黑子白子丁零当啷落了一地,宫殿里里外外都寂静无声,只剩师徒两人暧昧着僵持不下。
或许颜筠谦在心中已经想过了成千上万次,只为在言如青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少年一双如血玉般的眼紧紧盯着言如青,笃定地一字一顿道——
“师父的道侣,是我吗?”
“……是。”
言如青抬袖拂下了颜筠谦的手,嗓音暗哑,还是承认了。
他面对颜筠谦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失态,仍旧神色淡漠。清冷的仙君佯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握起拂尘复了已是一地狼藉的棋子。
颜筠谦什么都没问,没有问言如青为何不早些说出二人的关系,也没有问言如青为何隐瞒。他看着面前这人抿起的薄唇,心中便兀然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