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以他为本的清浊之气在炉中融合,恰巧得了道心后才能以赤子之身临界。
如今这个「颜筠谦」无需执着于爱着谁,也无需违背本意恨着谁才能活下去。”
言如青垂下眼帘,道:“这样就好。”
他记得自己从云顶天桥翻身翻身跃下的那一日,情绪淡漠到近乎麻木。
毕竟他那时无论是凡心还是道心,一个都没有。
言如青平静地听到那人叫自己仙君,淡漠地看到那张清秀的面容离自己愈来愈远,风声呼啸,撕心裂肺的哭喊还在不断地钻入耳中,愈来愈轻。
再后来,所有感观都凐灭在了一片至暗之里。
数不清是颜筠谦离他而去的多少个日月,许是法器天生有灵、又许是月老垂怜他,言如青拿着往缘镜反反复复地看,终是看到了自己离去之后的情形。
他重入镜中仙境,只见少年怔怔地跪坐在原地,伸手捂着脸庞,浑身疼到不堪重负,只能狠狠撕扯着自己阴阳混杂的脸皮和每一寸肌肤,崩溃后唯剩下了绝望的痛哭。
他蹲下身,镜中一切就本为旧梦,往事已成定局,如今想做什么都无能为力。
少年哭喊道:「我要是为自己而活的……那该有多好……」
这一句清晰入耳,不轻不重地敲在言如青心上,迫使他收回了想抚上少年脊背的手。
言如青把浊丹喂给丹白,妄图以他之身成丹时,说过只要服下就什么都愿意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