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朋友一场,言公子得了空闲,就想来见见少国师。”稚景笑着眯起了一双狐狸眼,“小女不过是来帮言公子压压场子的,少国师不介意小女不请自来吧?”
季玉卿自然能听出她言外明晃晃的威胁之意,温润道:“在下回乡前就辞了官职,实在是担不起少国师这名号了。姑娘贵为神使,想必无人敢轻视怠慢。”
“那有些话,少国师可不能藏着掖着。”稚景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难得不做笑面狐狸,言语之间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威胁,“朋友往来就讲究心诚,把话摊开来说清楚,对谁都有好处。”
季玉卿点点头,随即应声称是。
言如青不急着切道正题,见季玉卿落座,眉头稍抬,开口就关心起了他的身子,和善道:“少国师的气色确实比以往好了不少。”
季玉卿品了一口茶,只滞了一瞬,随即就想好了回应的措辞:“幸得仙人赐予仙方,这身子确实比以往好多了。”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含糊其辞。
“这么好心的神仙可不多见。”稚景故作若有所思道,“会是哪一位呢?”
言如青和稚景心中都有了些眉目。
颜筠谦如今面色红润和二十五六的普通青年无异,温文儒雅,与之前日薄西山的瘦消惨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落座之前,乌苍是挽着季玉卿的胳膊一起走,并不是作为下人搀扶着病弱的主子。
按理来说季玉卿福薄,命火不旺。他春秋时节都要外裹一件大氅压着风抵寒,一到夏季人就更加发虚了,咳症愈发厉害,受不了寒又不能太热,稍有不慎就会得暑气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