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知道。甚至连季玉卿辞了官,要搬回帛州养身体的消息还是颜筠谦告诉他的。
季玉卿临行前有想过要好好拜别言如青,再诚挚地与他道个歉,颜筠谦的确和他说过这事。只因那日他以为颜筠谦要与别人定亲,着急忙慌地逃走了,才眉和季玉卿打上照面。
再后来他就与颜筠谦互通心意了,两人不常待在侯府,和季玉卿的往来更是没了下文。
颜筠谦颜筠谦,什么都和颜筠谦有关。
稚景不多问,笑眯眯道:“好说,让小狐狸绕着村里村外都跑两圈,肯定能寻到。”
言如青颔首,琐事就全权交由稚景了。
他神思倦怠,低头见墨砚关切地望着自己,强撑着精神拿手臂搭作船状逗弄起怀中的黑猫,把墨砚捧在臂弯里摇摇晃晃,让它一时觉得受宠若惊。
“我有时看见月老这样逗你玩。”言如青双手把墨砚托抱了起来,“也不知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言如青眼中的光黯了黯,想到颜筠谦偶尔也会这样抱着墨砚,心中陡然又是一沉。
“师父……”墨砚两爪贴上言如青的袖子,突然答非所问,“徒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言如青垂下眼睫,“说什么都不要紧。”
墨砚用极轻的气音小心翼翼地说:“您难不难受?徒儿不太懂那些情谊上的……但是听月老爷爷说过,受了情伤的仙家大多和凡人一样,私下里也会哭一哭、怨一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