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筠谦并不反驳,眼眸微沉,叫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吟吟笑道:“要我作陪吗?”
言如青倒是觉得奇怪,往常这人都是黏着他寸步不离的,今日居然主动松了口。他摇摇头,“虽说帛州不远,但路上也免不了舟车劳顿,筠谦你还是待在家中好好将养身体吧。”
如若颜筠谦跟着他一起去了,只怕有些话不好当面问,想遇上稚景更是难上加难。
“你想何时动身?”
“就这几日吧。”
言如青侧目瞥了一眼窗外,时候还早,只怕再过几日更加热得厉害。每过了正午,翠绿的树叶被烫得好似要淌下油来。
他思量了片刻,说:“也不知少国师最近得不得空,是否在家。”
“他推了官位回乡,身子又不好,自然与我一样成日待在院子里闲得不行。”颜筠谦面上没有半分不悦,身子稍稍前倾,“若是想去,择日不如撞日。”
言如青点点头,颜筠谦即刻就安排佩兰去备车马了。
墨砚仍窝在他怀中不肯给颜筠谦好脸色,他顺便抬眸去细细观察自己的爱人,并无异常。
最近两人相处虽说不上疏离,但颜筠谦待他好像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了。外加墨砚恢复记忆后讨厌颜筠谦的意思愈演愈烈,两个人连睡都不是睡到一处去的。
言如青瞥了一眼颜筠谦,视线即将与之对上的一刹,转而垂眸平和地望着棋局。
他抿了抿唇,有些茫然地想,是筠谦觉得腻烦了吗?
毕竟男子与男子之间免不了要遮遮掩掩,终究不能大方示人。
少年心动是最热烈,不过这份热烈到底能坚持多久?
“为何不正眼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