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就是把红线穿穿绕绕也只需对照着姻缘簿,反而用不太到。
丹白听了个一知半解,还是点了点头。
年轻的红衣上仙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向言如青,“说起来,墨砚是不是缺块镜子照着梳毛?往缘镜照得可清楚了。反正老朽用不着,就先借给墨砚玩玩吧。”
丹白脑中无端浮现出那黑猫摁着铜镜舔毛的模样,联想到墨砚平时看着那般可靠,便忍俊不禁直想笑。
言如青淡然拒绝:“是墨砚胡闹。往缘镜是上仙的法器,岂可随意应允。”
月老摆摆手,“就当是老朽下棋输了押在天尊这儿的东西,等下次赢了就拿回来。”
丹白常常候在这二位的棋局旁,每次奉茶就顺带学一点下棋的路数,看都要看会了,还从未见月老赢过仙君。天长地久无时尽,也不知这一押要何时才能重新归还给月老。
言如青知道月老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说。
慈祥的红衣青年走到丹白面前,和蔼地把那面小小的铜镜双手递到他面前,“老朽不知道那猫儿跑去哪里了。便由小道友代为转交,可好?”
丹白抬起手滞在空中,宽大的袖袍滑落,此时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习惯性地先看向言如青。即使他能得到的回应少之又少,等待仙君的回应却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言如青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平静地扫了少年一眼,竟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算是默许。
茶香清浅,杯壁余温,杯盏被重放在案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让丹白根本挪不开眼。
仙君一张薄唇被茶水染上了些晶莹红润,透亮得很,比自己一双浸了血的眼瞳要好看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