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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孽障目 书帛 1044 字 2024-01-03

能授人姓名的不是父就是师,事到如今他却还固执地称呼言如青为“仙君”。

丹白不肯叫师父,因为他藏了些私心。

毕竟这兜率宫那么多仙童都唤仙君为师父,上到墨砚下到烧丹炉炼仙器的小童,人人都一样,可他就想做不一样的。

他卑微地藏匿着不想拿出来示人的心思,无关会被承认与否,只是想偷偷捧在手心,试图在赐他一切的仙君面前求到这份殊荣。

言如青没有再与他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提醒月老该下子了。

丹白并未起身,仍乖巧地跪在言如青身旁。地上隐隐的寒意透过布料传来,不疼却凉。

他被若有若无的香气环抱着,每当言如青抬手挥袖时都能闻到。似初雨后的青松,又好像晚秋前的翠竹,和仙君这人一样淡然冷冽,又叫人忍不住想要亲和。

少年永远仰视着仙人的身姿,一秉虔诚。

即便仙君完美到无可挑剔,他也想过,仙君如若穿上青色会相衬得多。

想想便要反驳自己,不能这样亵渎仙君。

丹白没有束发,一头银丝已经及腰,跪下时险些拖到地上。他也不在意,少年从始至终都把神识全投在言如青身上,从未有一刻在意他自己过。

对面的月老嚷嚷着让言如青让几步,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输了。

言如青仍不苟言笑,单手撑着下颌,再落下一子也没有让月老半步,坦然道:“上仙已经执黑棋得了先手,还要在下如何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