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筠谦目不转睛地盯着言如青的笑颜,每一次都用心静静描摹,珍惜垂爱到像是要刻入三魂七魄中一般。听罢言如青说的话,哈哈笑了起来,“明明在自己家里,倒弄得像我是来偷人的。”
两人贴在一起,言如青握住颜筠谦的手,皮肉细腻,青筋明显,果真是不做事的公子少爷,光洁得不像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连手心都不温热,捧在手心冷得和冰块似的。
言如青揉搓着他的指尖,关切道:“手怎么这样冷。”
颜筠谦笑嘻嘻地回:“刚刚点了蜡烛找水喝呢,外面有些凉。如青且放宽心,一会儿就回暖了。”岂止是暖,有时两人挨在一起有时热得简直像抱了个火炉。
长夜漫漫,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分不清是颜筠谦窝在他怀里,还是他倒在颜筠谦的臂弯中。夏日天明得早,不多时就要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纱帘挡了光,里头还是一片漆黑的阴翳。
颜筠谦的眼瞳比琉璃还要透亮,开口问道:“如青夜半突然惊醒,是做噩梦了吗?”
言如青思来想去,决定不瞒他,“我常常梦到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颜筠谦好奇地问。
“是个少年,红眸,白发……”言如青努力回想着那人的面容,滞了半晌,“旁的就记不清了。”
梦中的情形被朦朦胧胧地笼罩了一层岚雾,如初雪消融,白茫茫的一片落了个清净。醒来时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人一双红眸宛如丹火,深邃又澄澈。束在脑后的银白的发丝如绫帛绸缎,单纯得像是刚出生的小兔。
“……”颜筠谦无言地撑起身。
言如青问:“怎么了?”
“难道如青和我在一起待久了,也变得容易被鬼怪缠身了吗?”颜筠谦琢磨道,“许是阴桃花呢,不必放在心上。”
阴桃花听起来就邪乎,说白了就是邪祟勾人心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