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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室书籍最终还是被留下了。
两人用了晚膳后又沐了浴,颜筠谦又恢复了以往的做派,不见哀伤。言如青本想选几本书看,耐不住颜筠谦兴冲冲地捧了一堆绫罗绸缎来让他试夏衣,一间屋子里又挤了两个人。
仆从的住所不在这院子里,准备伺候主子的降香也被遣了下去,此时整个院落里就他们俩。
屋外有花香蝉鸣,言如青怕舟车劳顿后休息不好,屋内难得点了些宁神的花果香,呼吸间都是清甜的。
言如青站在屏风候一件件地试试,五颜六色的系带在颜筠谦手上来回穿梭,一人高的铜镜摆在面前,映出两人的身影。
起初还没什么,颜筠谦问午膳要吃什么菜式,言如青说明天喝哪种茶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倒也乐得清闲。
后知后觉又不对劲了起来——颜筠谦选的夏衣一件比一件薄,被言如青贴身穿着,最后透得不像话,披在身上根本掩不住什么,穿了和没穿似的。
言如青不经逗,知道颜筠谦有意戏耍他,伸手就要脱掉。那罪魁祸首盯着欣赏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错了,这件是外袍。”
于是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作势又要去抽言如青的系带。
言如青躲得快,伸手直把颜筠谦往外推,一句天色已晚就下了逐客令,全然不顾两人的交情。
是颜小少爷急中生智,抱着红木柱死活不肯撒手,死乞白赖地要留在这屋里。他趁机抽了言如青腰上的系带,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苦苦哀求道:“真的不要我?”
明明被占便宜的是言如青,委屈上的却是他。
言如青强硬道:“我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