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月老庙回来,侯府的车马颠颠簸簸。颜筠谦小心翼翼地解下了系在两人腕上的红线,郑重地双手递给他,说:“如青来保管吧。”
一根红线弯弯绕绕,安静地蛰伏在他手心。
“那就一直系在我腕上如何?”言如青轻声道,“也不怕弄丢了。”
于是他的腕上落下了颜筠谦的痕迹。
他想过要赠与颜筠谦什么,还没开口就被笑着回绝了:“师父已经赠过我了。”
说罢就指了指被束起的青丝。
言如青稍稍侧目,墨池正扑腾着颜筠谦头上垂坠的的粗麻发带。哪怕是被洗涤出来的死白,落在颜筠谦头上也是非同一般的圣洁。
丹红明媚又热烈,素白淡雅又质朴。二者分明不能相衡,可放到面前这人身上却合适得紧。
于是言如青恍惚间呢喃:“丹……”
丹?
“如青,你说什么?”颜筠谦听到了声响,转头看向他,“丹?”
言如青也不明白自己所言何意,怔了片刻。只是提到“丹”就先想起了那祸害人的物什来,他蹙着眉问:“你何时回侯府炼回魂丹?”
“再过几天就要去了。”颜筠谦抱怨道,“就不能多加些朱砂,一次炼几十颗备着?反正也是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