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感应到言如青的气数少之又少。
怎么会?
无缘无故,眉宇间忽而迸发出剧烈的痛意,几乎要把颜筠谦从中破开,一分为二。
痛,熟稔却无穷无尽的痛。
这痛半点不饶人,从眉心延烧到全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啊啊呃——”颜筠谦的叫喊都变成了呜咽,又生怕引人前来,死死咬紧了下唇,刹时血流如注。
他蜷在床上,痛意杂糅混沌,仿佛这具身子已经受不住这份痛,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痛、当真痛得生不如死,痛得势要把他从这副身躯里剥离,痛得只想彻底魂飞魄散,痛得他难以自恃。
好在痛感转瞬即逝,痛意抽离,颜筠谦才堪堪缓过来。
痛意仿佛镌刻在魂魄里,挣脱不了,摆脱不掉,无不提醒着颜筠谦一些不敢回想的过往。
这种痛、那些过往,他不想要,如今却是他和言如青唯一的关联。
“喂,你……”匿在暗处的稚景显出了身形,见此情此景也是一惊,“怎么会……”
“师父呢?”颜筠谦强撑起身,脸色苍白如纸,却是毫不掩饰的怒,两眼发红,“墨池什么都没和你说?”
稚景瞳仁动了动,随即叹息道:“墨池下午似是睡过去了。”
“师父今日见过谁?”
“下午见了少国师。”稚景读了墨池的记忆,难怪墨池没有反应,原是它睡过去,以为言如青和少国师一道走了。答,“许是少国师把言公子掳走了。”
稚景慌也不慌,宛若谈论家常一般轻松平常。她从不把颜筠谦当常人看待,也不去猜他是如何知道言如青有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