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难得见上一面,但相顾无言,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如今伤势复发,不如我还是搬来与你一起住?”言如青良久才发问一句,眉眼仍柔和不下来,眉头紧锁。
颜筠谦表面上拒绝得干脆:“宫里人多眼杂,规矩也多,不比侯府自在。
师父实在不必为我来这里吃苦。”
颜筠谦心里自然是好一阵心花怒放,他何尝不想天天缠着言如青。只是宫里确实不便,他一个人应付老皇帝倒真觉得无所谓,他从不在意皮囊,出卖些色相、被多看两眼也不觉得如何。
他可是学着必应娘娘那样发了慈悲的,只让当今圣上受了些不痛不痒的轻伤。
不过若是这种事儿要放在言如青身上,他就拿捏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
再者,如今稚景几乎寸步不离地监视着他,对言如青那边自然松懈一些──
稚景在监视他,其实他也在控制稚景的行踪。
起码他在宫中这段时日,稚景无法引导言如青去见必应娘娘。
“可你的伤……”言如青掀开颜筠谦的里衣,暗褐干涸的血渍凝在纱布上,说上一句惨烈也不为过。
“如今皇上伤重,我留在宫里也没用……说不定过些时日就让我回侯府了。”颜筠谦不以为意地笑笑,“届时又要拜托师父照顾我了。”
言如青不语,算是默许。
若是这种照顾,他只盼望再也不要有了。
可颜筠谦什么时候出宫还尚未可知。只要皇帝不松口,这磨人心智的龙楼凤阙就足以围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直到生死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