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朝着稚景挥出的那一剑,颜筠谦肩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月白的衣衫上赫然洇开一片刺目的赤红,想来伤势牵连,实则内里必然比初伤还要刿目怵心。
稚景知道颜筠谦要故技重施。
“所以我不让师父一起入宫。”颜筠谦毫不在意身上这些血迹,饶有兴致地抽了一册新来的话本子,徐徐翻阅。
颜筠谦无法让言如青不担心,既然如此,只能让言如青不知道。
他瞒了那么多,如今瞒什么不是瞒?
颜筠谦向外看去,窗外黄昏欲望休,离子夜还有许久。
“少爷,您今日怎么想起穿黑色的衣裳了?”佩兰服侍颜筠谦用完了晚膳,见他仍没有面露不悦,才开口问道。
“不好看吗?”颜筠谦反问。
佩兰颔首称是,最后还是忧心消消道:“皇上今夜可能要来。”
颜筠谦不以为意,听过算过,表示自己知晓此事,又问起言如青:“师父写的信送来了么?”
“奴婢问了,还没有。”佩兰低着头答,“言公子收了您的书信,却没叫人捎来。”
“无碍。”颜筠谦半点不恼,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甚了。
“……少爷。”
“还有何事?”
佩兰最后硬着头皮道:“皇上赐的膏脂已经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