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取人性命,哪有不给的呢?
言如青默不作声地扶着颜筠谦上前,听小少爷客客气气地向一众生人问安,称谓礼节居然没有分毫差错。侯府交好的便唤一声“伯父”,算不上好的便不搭理;谁家小姐姓王、谁公子家姓李,他竟记得清清楚楚。
颜筠谦今日难得又重新佩上了那块彰显身份的翡翠腰牌。当今圣上御赐的殊荣,整个侯府也独这一份。
他好端端的问安却把旁人都问愣神了,个个盯着少年一张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庞,旁敲侧击又反复确认了好几回,见颜武点头后又仔细端详了那块玉牌,才敢认面前这个“颜筠谦”正是记忆中沉默寡言又身弱的那位。
都是听说过颜筠谦克死国师谣言的人,此时一见只得干巴巴的夸上两句,又以“祭祀在即”为由散了个干净。
颜武扫了一眼扮成随从的言如青,并未多言。
听珠阁朱门大敞,其中的古朴神秘,言如青早就想亲眼一观。犹记得那日他刚要踏上台阶,背后陡然传来的一声呼喊,直至今日还心有余悸。
颜筠谦半个身子都要压在言如青身上,才走了几十步台阶,脸颊与鼻尖飞上几团粉红,粗粗地喘着气。
言如青蹙眉,竟不知他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随从仆人最多送到大门便要止步,皇家观宇、祭神圣地,确是不允许那么多下人进入的。
见侍卫要拦,言如青垂下头,又见颜筠谦解下腰牌放到自己手上,低声托付,“给侍卫看,就说皇上允准。”
虽说是有拿鸡毛当令箭的嫌疑,但果然凑效。两人穿过大门,便由颜筠谦领着言如青走向侯府应站的位置。